作伥_第56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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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6章 (第2/2页)

三圈才算。

    绕了不知道第几遭三圈,卫长风扒上了厢房的窗,窥见江淮南的一抹侧影。

    天色阴沉,日光很吝啬,只愿意分给她几束惨白的光。

    江淮南赤着脚,宽大裤腿下露出细白的脚踝,上头拴着红绳,系着几个金色的小铃铛。

    她踮着脚挪碎步,转身换成一个轻盈的大跳。小铃铛颤动着,一步一响,挠得人心痒。

    少女的身姿初显婀娜的曲线,在他眼底留下一道难以忘怀的剪影,卫长风心跳如擂鼓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何,他不想出声唤她,就像路过街口瞧见了美丽的珍宝,他满足于这种窥视。

    卫长风只知道,天下功夫唯快不破,要打败一个人,出手就要迅捷如风,比对方更快。

    江淮南甩袖挽纱,一招一式都是慢悠悠的。天才如他,却被她缚住手脚。

    不妙,真是不妙。原来他败给江淮南一次,还会败给她第二次。

    兴许,他日,接二连三,三番五次,败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江淮南看见窗开了个小缝,跳岔了拍子,提着裙子小跑过来.

    她把两只手拢在嘴边,小声道:「卫长风,你来干什么?」

    卫长风面色如常,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:「哦,你上回不是让我等着吗?」

    江淮南道:「别等了,你回去。练得不好,我娘就要生气了。再过两年我就及笄了。」

    他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势:「出来吃顿饭呗。我家厨子做了烧鹅,你不来我可全吃了。」

    江淮南道:「我不吃了,我娘说烧鹅油腻腻的,吃多了会生痘疮。」

    他笑笑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「你言而无信,是你说让我等着的。」

    江淮南漂亮的眼睛,一下子就红了。

    她说,你懂什么呀,你是男的,你知道什么。

    他说,是男的又怎么,你说了,我便知道了。

    她说,我不能说,我跟你说了,就会死的。

    他说,你不能说,你比划给我看。

    江淮南犹豫了一会儿,想要卷起衣袖,但水袖太长,实在不好卷上去。

    于是她扯下衣襟,露出一小片莹白的皮肤,上面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。

    只一瞬,他的目光触及那不可告人的秘密,登时觉得滚烫,慌不择路地将眼神落在靴上。

    江淮南理好衣襟,啪嗒啪嗒地掉眼泪:「王叔被我娘打死了。我再往外跑,也会被打死。」

    卫长风皱起眉头:「你要怎么办?我去告诉我娘,让她叫你爹管管。」

    江淮南说:「我爹向来不管这些。你千万别说你知道了,说了我就没命了。」

    他急了:「你就这么被打一辈子?你等我当将军,我跟你娘去说。」

    她摇头:「怎么会被打一辈子?等我当了皇后,就没有人打我了。」

    卫长风微不可见地皱眉,如果江淮南入了后宫,便不能见面了。

    她又说:「你当不成将军,天下哪儿有会晕血的将军。」

    她最后说:「再见。」

    卫长风还呆站着。

    那窗已被她阖上。

    卫长风回去了。

    梦里,江淮南一次次扯下自己的衣襟,说长风,你看我,长风,你看看我。

    清晨他醒来,裤裆是一片粘腻,初来的情欲干涸地黏附在亵裤里,像条死鱼。

    卫长风头一次梦遗,没告诉任何人,自个儿洗了裤头,在心里唾弃起自己来:

    你还算是人吗,卫长风!你白日宣淫,你龌龊至极,你他娘可要点儿脸面吧!

    江淮南把痛苦的心事告诉他,而他却像只晓得裤裆子里那点儿破事,念着那一眼不放。

    他提起剑,在院中舞了几个来回,耳尖发烫。他娘来了,给他递帕子:「你喜欢那丫头。」

    他假意没练完剑,只是毫无章法地劈砍,干巴巴道:「娘,我没有。」

    他娘了然于心,开怀地笑起来:「我还没说是哪家的丫头。」

    他平日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却在此时卡了壳,只是傻傻道:「啊。」

    他爹去了边关,许久未归。他头一回有了喜欢的人,却不知该怎么去说,没有人教他。

    他为了守住与江淮南的秘密,只说得模棱两可,磕磕巴巴。

    她以过来人的经验,给卫长风提了建议,她说:「人家说得倒也没错,既然你觉得自个儿没本事,那就去练得有本事儿点。来年开春,你爹归京,带你哥哥外出历练,你也跟去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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