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-16 (第7/13页)


    我拿起桌面上的啤酒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啤酒还是那么苦，但这种苦和我的心比起来，算得了什么呢？

    简直是……小巫见大巫。

    明明下定决心要远离你，但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你。下意识关注和你有关的消息，下意识……想要靠近你。

    人怎么能这么矛盾。

    我想我喝得有点醉了。

    饭桌上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“大家有没有谈恋爱。”

    问到我的时候，你还是在盯着我看。不止你，好像好多双眼睛都落在我的身上了，虽然我只留意到了你的目光。

   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呢？

    明明……是你先冷落我的。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在你的目光中，我的嘴比大脑快了一步。

    其实我想说的是，我有喜欢的人了。

    但当时我回答的问题是，有没有谈恋爱。

    一片喧闹声中，我看见你忽然低头，然后在后来的话题中再也没有抬起来过，一直到聚会结束。

    站起身的那一刻，我差点跌倒。

    上天……怎么会有人喝啤酒也能喝到站不稳身子？

   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，扶住了即将跌倒的我。所以我没有倒地，而是倒入你的怀里。

    这让我下意识警惕地回头，想看看是谁，却发现是你熟悉的侧脸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说不出话了，只能僵在你的怀里。

    身后是你的温度，让我恍惚，还让我……想起了和你分开这一年做过的荒唐春梦。

    几乎是立刻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几乎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“阿青……”

    你叫着我的名字，在我的耳侧。

    离得好近，好近。

    38：复联

    X女士，今天是2024年12月28日。

    “叫我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想推开你，我们之间真的靠得太近了……X女士，就算是为了我的小心脏，我也必须推开你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拉黑我？”

    你问我的样子和毕业典礼那天好像。

    酒精好像久违地让我生长出面对你时的勇气，盯着你的眼睛，我有一种丢掉一切包袱告诉你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？”

    我再次确认。

    你点头了，看起来真的在意原因。

    转头看了周围，来的同学都散场走完了……只剩我们在包厢里拉拉扯扯。

    我想，反正都把你删了，反正你是个闷葫芦，反正我们都上大学分隔两地了，反正，反正……

    好多个“反正”让我抬头吻住了你的唇。

    X女士，亲吻的那一刻和我的春梦一样。你的唇瓣是温热的，我们的气息交融在一起，亲密无间。

    那时候我们接吻还不会伸舌头，还不会抚摸着彼此的身体，所以只是超级纯爱地贴在一起。

    和春梦不一样的地方是，这次是你睁大眼睛，像是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喜欢你，想要和你做爱的那种喜欢，满意了吗？”

    说出的那一刻，沉重的心好像自由了。我忽然理解了一句话：我喜欢你，但与你无关。

    这么多杂乱的少年心事，说到底不过是期待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。如果放下这种期待，仅仅只是喜欢你，好像确实轻松了很多。

    你愣了很久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我觉得，我们之间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转身离开以后，我依然可以喜欢你，无论你喜不喜欢我。

    “阿青……”

    X女士，你终于说话了，还拉住了我即将离开的手。

    “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？”

    就算我喝醉了，还是足足被你忽然掉转频道的说辞弄懵了。

    所以，我亲了你这件事你不问？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也不问，就问删除和拉黑吗？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酒都给我气醒了。

    我哆嗦着手指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，然后看着你的眼睛咬牙切齿：

    “轩邈同学，你真是世界上最呆的呆子！！！我讨厌你！！！”

    37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？

    X女士，今天是2024年12月29日。

    第二天酒醒的时候，我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你发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点开之前，我想起了同学聚会上发生的一切，包括那个冲动的亲吻。

    酒醒了，我的勇气也散了…

    看着未读消息的小红点，开始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。

    成年人要为自己所有的选择负责。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，点进去。

    人总能在亿万人群的背影里立刻锁定所爱之人的背影。我也在若干消息里锁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那句“我也喜欢你”，天地间万籁俱寂，只剩我狂喜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