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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自恋了。她喜欢看那种苦大仇深的书，她也喜欢苦大仇深的男人。你看故事会都费劲。”

    “那很遗憾了，我这个人比较潇洒。”

    他话锋一转，总结到：“你哥不关心你。”

    林棉顺势点点头：“是的。是很差劲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作为一个差劲哥哥，受到了某种血缘里神秘力量的召唤，或是被一群陌生人背后议论得太厉害，林聿竟像感应到了似的，发来了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林棉马上拿起手机看，编辑了一段文字回过去。

    陈承观察着林棉细微的表情变化，突然凑近她说：“你是不是恋爱了？”

    林棉赶快按灭手机，不自然地摸摸脖子左边：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得了别人，骗不了我。你刚才脸上有那种笑。那不是普通的笑。一个人一旦心理陷入纯情，脸上就会突然时不时淫邪起来，”陈承说，“堕落的预兆。”

    林棉被陈承说的话吓了一跳，有这么明显吗？她惴惴不安地说：“你这个词用得不太对吧？”

    “是谁？”陈承问。

    林棉面露难色。

    “你哥知道了吗？”陈承追问。

    林棉拼命摇摇头，语速也快了：“我哥他不知道，千万别说出去。拜托你了，帮我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
    其实陈承本来是有点失落的，自己一直当妹妹的朋友，忽然有了男朋友。

    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，陈承又好受了些，林棉宁愿把这样的事告诉他，也不告诉她哥。说明林棉把他当做好哥哥。还说明了她那个哥哥做得非常失败。而自己虽然不是林棉亲哥，但给她的信任感远胜亲哥。这么一想，陈承已经算得上心情愉悦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下次带他来我们这儿玩玩，”他说，“我得亲自把关一下。”

    吃完饭，陈承又包车让大家到自家的地方唱歌。

    汪文芸本来不想去，林棉却拉了她一下，说：“我一个人去会很尴尬。”汪文芸只好也去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汪文芸提醒她，“陈承是人来疯。”

    包厢是最高档次的，提供的服务也是最好的。陈承为了活跃气氛，让把那个电子转盘打开。

    “这个转盘游戏不好！以前惹出来很多事。”汪文芸说。这次陈承被坑，多少和焉茜的报复有点关系。

    陈承却说：“难得聚一次，大家高兴！”

    林棉问她怎么回事，汪文芸说：其实就是转到谁，谁就回答对应的问题。不想答就接受惩罚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玩法，就是……但我总觉得这游戏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事实证明，汪文芸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。

    转盘转到陈承时，屏幕上跳出的问题是：“你是处男吗？”

    包厢里顿时一静，笑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汪文芸尴尬得咳嗽了下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陈承很干脆地说，没有丝毫扭捏。

    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。

    陈成耸耸肩，半开玩笑地补了一句：“我就算说是，也没人信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起来。

    等转到汪文芸，她连问题都没细看，连喝叁杯酒作为惩罚。

    现在轮到林棉了。她一直默默祈祷着，千万别是什么太刁钻的问题。

    转盘慢悠悠地停下，屏幕上的字亮出来：“如果在床上叫错名字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林棉的嘴张开又闭上，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。

    “不要为难新朋友。”陈承开口打圆场，语气不紧不慢，替她解围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喝酒了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喝。”陈承立马接上，“我这个朋友可是好学生。我来替她喝。”

    林棉不太想让气氛扫兴，丢了陈承的面子，她认真思考后说：“我会说，对不起。下次一定喊对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全场因为她过于正经的回答笑起来。

    陈承也很高兴，看得出来她是为了自己豁出去了，他夸她：“上道。”

    几圈下来，气氛越来越热烈，又轮到陈承。

    转盘上显示：“你对暧昧有什么看法。”

    陈承接过话筒，一本正经地说：“我觉得，爱自己的妹妹，是人的天性。”

    全场顿了两秒。

    “救命，”汪文芸扶额，“为什么连‘暧昧’这两个字都不认识啊？”

    陈承不慌不忙地继续：“那我的理解是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，很多时候不是非黑即白的。这个世界上，本就有很多介于中间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语气倒是出人意料地正经。

    林棉想，不愧是被夸过有点天资的人。

    大家鼓掌起来，陈承点头，感慨道：“谢谢大家。这是我识字历程的一小步，也是我人生理解力的一大步。”